弘治皇帝便道:“这些日子,朕倒是心情烦闷,上一次,方继藩请朕去通州和保定府亲眼看看,朕想,是该看看,不看,不知深浅,新政,乃国家大事,关系的,乃是我大明百年大计,不容疏忽,传旨,择吉日出巡。”他眼睛张得很大,一面吃,一面捅了捅一旁的方正卿:“正卿,为何恩师来了,便急匆匆的样子,不断给姑母使眼色,姑母便和他回后堂去。”刘健低头看着外头送来誊写好了的‘圣旨’副本,苦叹道:“老夫早就料到,这定是有人自作主张,绝非是出自圣上本意,此事……闹起来,只怕有损宫中声誉,可这般明目张胆的,实是人神愤慨,哎……”弘治皇帝颔首:“朕也这般想,太祖高皇帝在的时候,宗亲毕竟是凤毛麟角,可如今,宗亲已近十万,更别提,还有不少依附于他们身上的其他亲戚了,这样下去,确实不是国家之福。朕唯一的担心是,这些宗亲,只怕,绝不会甘心,朕召他们来京,这不啻是断了他们的后路,人逼得急了,就怕他们……狗急跳墙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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